苏珞浅感觉自己这一觉睡得极久,但却睡得极不安生。
断断续续地做梦,梦里全是陆璟肆。
变着法地弄她,吊着她,逼她主动,逼她说尽羞人的话。
她小声吟泣着,终是在忍不住骂了他句“王八蛋”之后,从梦里挣扎着醒来。
入眼皆是昏暗,不知是何时辰。
榻间温暖,锦被之下,不止她一人。
陆璟肆将人搂进怀里,拂开她额间碎发,亲了亲她的鼻尖,轻声问道,“饿不饿?可要用膳?”
苏珞浅还有懵,呆呆地开口,“现在是什么时候?”
她一开口,便被自己哑得不行的声音惊了下,随即耳根子浮上嫣红。
陆璟肆按着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胸前,同她耳鬓厮磨,“戌时过半。”
“可要起来用膳?”
“什么?”
戌时?
她愣愣地望他,清透杏眸里泛着水水的雾气。
陆璟肆低笑一声,脑袋埋进她颈侧,嗅她发间清香,“今日已经快被你睡过去了。”
苏珞浅这才回过神来,第一反应就是去推他,“都怪你。”
“是是是,怪我。”
他这错认得干脆,复又低声加了句,“浅浅太香太甜,是我没忍住。”
“你别说了!”
陆璟肆低头吻她,舌尖抵进去,勾着她的缠了好一会儿,直将人吻得身子泛软,才堪堪放过她。
“是我的错。”
他认错认得积极,但苏珞浅知晓他肯定不会改,不想再和他讨论这种事,气鼓鼓道,“我要用膳。”
她快要饿死了。
“好。”
陆璟肆本就命人一直备着膳,等她随时醒来就能吃到。
但苏珞浅实在没什么力气,腰都坐不直,更遑论到外间用膳。
他一路将人抱出去,让她坐在自己腿上,尽心尽责地“服侍”她。
泽兰和银朱对于两位主子如此亲密,如今已经见怪不怪,只靠着屋里的角落,低垂着眉眼站着。
用过膳后,陆璟肆将人抱回床榻上。
直到此时,苏珞浅才发现,昨日系在自己脚踝上的铃铛,已经不知到哪儿去了。
她抿了抿唇,轻轻抬腿踢他,意有所指问道,“那...那东西呢?”
最好她能知道藏在哪儿,等救出她阿兄,便将这铃铛丢在扬州,绝不带回裕京。
陆璟肆剑眉微扬,“浅浅还想用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
她飞快否认。
一想到昨日两人是如何荒唐疯狂的,便止不住地心尖发颤。
陆璟肆真的太不知节制了。
陆璟肆见她这副秀眉微蹙的模样,便知她在想什么,轻笑着将人抱到自己身上,再仔细给她盖好锦被,“为了避免浅浅看到铃铛过于羞赧,我将那东西收起来了。”
苏珞浅轻“哼”了声,“我是不是还得夸你贴心?”
陆璟肆扣着她的腰,将人往上提起些许,两人得以平视。
他在她唇上亲了下,“夸吧,我听着。”
苏珞浅,“......”
“不要脸...”
床边只放下了纱帐,有阑珊的烛火透进来,她能看清他的脸。
她就躺在他身上,男人肌理强劲,一身腱子肉硬邦邦的,带着充满侵略性的男性气息。
可却令她感到心安。
就好像最近这段时日在扬州,多少次她独自赴庄菱的约,但只要一想到他就藏在暗处保护自己,她便全然放心。
想到庄菱,她便想起昨日商谈的结果。
苏珞浅轻声开口,“庄菱打算在年前就送一次幽兰香和碧螺春去裕京,我们可要利用这一趟做点什么?”
陆璟肆“嗯”了声,大手搭在她后腰处来回轻抚,“已经让赤霄去找曹栋。”
“曹栋会同意吗?”
“他不同意也得同意。”
曹栋私底下收集证据,无非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揭发庄菱和庄炜,他或许会不信任赤霄,但也绝不会转头就将此事透露给庄菱。
而赤霄跟在陆璟肆多年,自是有办法可以让曹栋同意和相信。
到时就将曹栋的那些账本和证据,跟着年前那一趟“茶商”生意队伍一起北上,这样便可安全出城,而出了扬州地界再过了淮阴,便有陆璟肆安排的从裕京而来的接应人员。
“还有一件事。”
“嗯?什么事?”
陆璟肆长指扣住她的手,与她十指紧握,在她唇上蹭了蹭,“除夕夜,我打算亲自去一趟知府府邸。”
赤霄和承影都曾变着法地潜入过知府府,但始终无法真正进入到庄炜的书房中。
不进去,则意味着无法真正确认里边的地下室是何乾坤。
对于他们之后的营救,非常不利。
而这个时间,也是陆璟肆特意挑选的。
苏珞浅一听便懂,“庄炜每年除夕夜,都会和家人在平湖酒楼设宴,是吗?”
“是。”
与家人团聚,庄菱也会一起,这个机会对于他们来说,再好不过。
苏珞浅下意识环住他紧劲的腰,轻声说道,“四哥,要多加小心。”
知府府邸的书房,蓝朵探过,赤霄和承影亦探过,但都无功而返,可见其难度。
陆璟肆垂眸看她。
她靠趴在他身上,领口微松,里头未着小衣,有大片瓷白的肌肤晃入他眼底。
那柔软滑嫩上,是他留下的斑斑痕迹。
陆璟肆噙住她的唇,舌尖探进去,同她接吻。
耐心又细致,一遍遍扫过她软腔内的每一寸,含着湿滑的小舌头吮吸。
力道不重,却极尽缠绵。
苏珞浅被他亲得浑身泛软,杏眸里染上雾气,双颊绯红。
良久,他才放开她。
吻移至她耳边,低声说,“还有一件事。”
苏珞浅侧着脑袋,此举却方便了他在她颈窝处为非作歹,她勉强抓住一丝神思,“什、什么事?”
陆璟肆倏地抬起头,扣住她的后颈,黑眸直直望进她眼底。
问她,“浅浅,我们要个孩子?”
闻言,苏珞浅眼睫颤得不像话,下意识咬唇,却被他以食指抵住,又问了句,“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