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话说得一本正经。
苏珞浅甚至还来不及反驳,便又听到他说,“你现下怀着孕,这些还不能尝试。”
“若是想要,待孩子生下来,你身子养好之后,我们再试。”
话落,又是书页翻动的动静。
男人的声音接着响起,“这个对你来说简单些,或许月份大些之后,我们可以一试。”
他每字每句,语气都正儿八经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与她商议什么大事。
可实际上...
“我不想试!”
苏珞浅忍无可忍,终于在他怀里闷喊出声。
陆璟肆将蓝本子放到一边,在她耳边亲了亲,低声道,“原来浅浅喜欢这样的,我还以为你喜欢之前那样的。”
“毕竟,你每次都...”
“陆璟肆!”
“好好好,四哥不说了。”
见她急出哭腔,陆璟肆这才闭了嘴,大手在她发顶轻抚。
苏珞浅整个人缩在他怀里,又羞又气,小身子热烘烘的。
陆璟肆掌心在她脸颊轻蹭,察觉到她情绪稍稳了些,这才捧着她的脸蛋抬起,低头吻她的唇。
“浅浅,我们是受大瑨律法保护的夫妻,夫妻之间有些情趣很正常。”
道理是这个道理,但她就是会害羞啊。
这不是她能控制的。
而且,谁让他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那些话了...
苏珞浅抿了抿唇,复又靠回他肩上,闷闷道,“阿娘和嬷嬷说,这个...这个会让我轻松点...”
“不过,反正现在也用不上了。”
至少短时间内用不上。
她有孕在身,晾他也不敢对她有太过分的举动。
陆璟肆怕将她逗急了,顺着她的话说,“嗯,用不上。”
反正,会有用得上的那一天。
卧房里灯火通明,他将她娇红的面庞尽收眼底。
陆璟肆抱着她,将人放躺在床上,拂开她颊边的发丝,“睡吧,明日咱们回苏府。”
“真的?”
苏珞浅眼底一亮。
回京这些日子以来,他皆早出晚归,她知道他在忙段博文的案子,便也没有提起要回苏家的事。
关于妖道的告示贴出去之后,坊间的议论声甚嚣尘上。
城郊那修建到一半的道观,甚至还被一些气急的百姓凿了墙抽了木柱。
如今已有些摇摇欲坠。
而文昌伯一家人早已被下狱。
尤其是段博文,被关在典狱司,由陆璟肆亲自审理。
而段茂彬早成了一个废人,只不过躺着的地方由文昌伯府舒适的床榻,变成了牢狱里阴暗森冷的地砖。
文昌伯府老夫人每日哭天抢地,但也无济于事。
贪污腐化、以权谋私、令一方百姓苦不堪言,动摇国之根本。
这一桩桩一件件,足以令段博文死无葬身之地。
虽然段茂彬和老夫人并不知晓此事,但如此重罪之下,他们也逃不开。
就当是为段茂彬之前仗着自己是文昌伯世子所行之恶,以及老夫人对孙子的包庇,落一个最终的惩罚。
庄炜和庄菱也难逃一死,扬州官场重新肃清。
案子已经厘清,所有相关案卷皆呈与龙案之上,只能圣上批复。
陆璟肆算是真正得空。
听到她的话,他低声应了句,“嗯。”
“早点休息,明日才有精神。”
他按住苏珞浅兴奋得想要坐起身的动作,勾住她的下巴亲了亲。
苏珞浅高兴,便也任由他亲。
末了主动环住他紧劲的腰,仰头看他,眼底亮晶晶的,“那我们记得带上蓝朵一起。”
“阿兄应是念蓝朵念得紧。”
陆璟肆笑,“没想到浅浅还有做红娘的天赋。”
苏珞浅答得头头是道,“君子有成人之美。”
“嗯,不想做红娘的王妃不是位好县主,”他抬手为她掖了掖被角,按住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胸前,“我的县主,该睡了。”
苏珞浅勾唇笑了笑,这才满意地闭上眼。
**
翌日。
晚冬的清晨尤为清凉,今日天气好,有轻软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落。
主院院子里的树木枝丫光秃,却是有点点露珠挂着。
庭院里有不少下人来回洒扫,动作利落轻便,生怕扰了屋子里还未有动静的两位主子。
许是惦记着今日要回苏府,苏珞浅起了个大早。
醒来时,陆璟肆仍躺在她身边,一副呼吸平稳,睡得极沉的模样。
床榻间光线昏暗,但适应之后,男人冷峻俊朗的面庞清晰映入她眼底。
两人成婚将近一年,难得有一次他醒得比她晚,苏珞浅勾着唇轻笑,清亮的杏眸盈满软软的笑意。
纤指微抬,顺着他的眉峰一路往下,时不时轻点在他肌肤上。
陆璟肆这张脸,真真是长在她的审美点上。
多一分便嫌多,少一分便嫌少。
她越看越喜欢,无声扬着唇,在他脸侧落下一吻。
正要起身时,腰肢却已经被男人一手揽住。
“浅浅轻薄了人便想跑?”
他仍是未睁眼,晨起的声音微哑,丝丝缕缕叩进她耳中。
苏珞浅趴在他胸前,指尖戳了戳他的脸,“你早就醒了是不是?”
陆璟肆精准抓住她作乱的手,在唇边亲了亲,“幸好醒了,才能知晓原来浅浅是这么喜欢四哥这身皮囊。”
“嗯哼。”
苏珞浅轻哼了声,“那你就该好好护着你这张脸。”
闻言,陆璟肆终是睁开眼。
姑娘清凌凌的视线就落在自己身上,秀眉微扬,红唇微嘟,尽显娇纵。
他低笑一声,“承蒙嘉敏县主喜爱,在下必当好生护着这张脸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...啊!你做什么!”
她话还没说完,便被他翻身压在床榻上。
陆璟肆小心护着她的肚子,避免压到。
漆黑眸子肆无忌惮地将她打量了一遍,随即埋首在她颈侧,蹭了蹭。
一夜过后,男人下颌处的胡茬还未清理,刺刺硬硬的,扎着不疼,但很痒。
“哈哈哈哈...你、你别蹭了...”
苏珞浅被他弄得痒得不行,笑着往后躲。
刚挪了挪,便被他扣住腰拖了回来。
“四哥...别...”
这娇娇软软的声音传至屋外,落在福临耳中,便成了另一番意思。
他几度入了廊道,但都欲言又止。
直到房中动静再次传来,他想起昨日长公主的叮嘱,终是上前敲门。